太多的言不由衷,所以狂妄

《夜长梦多》第五章

【月底要搬家,休息日找房子看房子实在没有时间更两篇,希望大家通融一下~鞠躬,比枪。差不多下周要见面了呢!】

第五章

干这一行的身手就是命,是通行令,是王牌。

玩体术的人心黑,玩狙的人心冷,玩毒药的残酷,玩炸弹的暴虐。有些人一出手就带着锋利的棱角,

方仲第一次见到Bam的时候,就是这样的感觉。

为了保命,保镖打手请了一批又一批,公司的安保系统也是砸了大价钱造的。带在身边的人,身手也都是数一数二的。可是,青天白日,办公室里凭空多出了一个人,门口的保镖毫不知情,安保系统毫无反应。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。

“方总,以后请多指教。”

说这句话的时候,Bam坐在他的办公桌上,曲着一条腿,手肘撑在膝盖上。修长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支钢笔。看着方仲进门,抬头笑了笑,慢悠悠地抬手将笔丢了过来。那笔宛若离弦之箭,擦着方仲的耳朵过去的,耳边的风还未止歇,额角的冷汗已经挂了下来。身后的墙壁上传来轻微的碎裂声,那里埋着一个微型摄像头,此刻被那支笔插了个粉碎。

面前的人跳下了桌子,踩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出门。门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,Bam下了指令,站岗的保安由近到远传来沉闷的痛呼,第二天,Bam就带着一队全新的打手接管了方仲身边的一切。

Bam接受的训练就是令行禁止,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最后的一击必中。

方仲这边的事情已经进行到尾声,他知道GC那边不会没有动作。前一段日子他就察觉到有人对方仲的公司伸出了手,自己的身边也多了几个影子,那边就快采取行动了。

仓库是在偏僻的郊区,特意选在货运港的转折点,各类混杂的仓储区里有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,也有勤勤恳恳的小商品。Bam靠在仓库角落的车上,整个人隐在阴影里,闭目养神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四周自然是放了人的,为着不能打草惊蛇,没有放的太近,整个仓库里只有Bam一个人。这是队员们对他的无限信任,也是一种胆大的冒险。

晚上没有月亮,乌黑的云压在天边,挡住了亮光。仓库外的灯是昏黄的劣质钨丝灯泡,电流不稳当,明灭不定地吊在那里,远处的海上有低沉的汽笛声,这边倒是安静的过分。

黑暗中,只有老鼠和蝙蝠的动静。

Bam数着心跳估摸时间,呼吸放的绵长而轻浅。

约莫过了午夜半个多小时,有一个通风口的扇叶缓缓停了,Bam睁开了眼睛,客人到了。

摸进来的人是个老手,动作干脆利落,落地几乎听不见响儿。油毡布被揭开,那人伸手摸过了盒子上的铭牌,用匕首撬开了一个箱子确认。不多时,轻微的声响接连在四处的通风口想起,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迅速进入。

几个人分别确认了油毡布下面的东西,开始行动。

细碎的脚步声往门口移动,阿J殿后,然而还不等仓门打开,身后的声响叫停了所有人的动作。

手枪上膛的声音。

阿J矮了身子扫腿出击,那人翻身躲过,拳头紧跟其后向着他的面部重击。阿J知道自己不能仰躺,命门会全部暴露,他生生挨了那一拳,迅速起身回击。拳头扫过的是冰冷的皮衣拉链,那人反应奇快,偏头躲过之后枪口直接抵上了他的额头。

身后的手下都免不了停了动作,懂体术擅长近战的人都知道,此刻阿J处于劣势。

那人瘦长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嘴角勾起挑衅的笑。然而那个笑容尚未成型,就被劈脸而来的拳头打断了。大约是没想到在被枪抵住脑袋的情况下还能那么果断出手,那人的动作有半息的滞后。阿J毫不犹豫地出手在对方分心躲避的时候,打落了他手上的枪。

四目相对的一瞬,阿J认出了这张脸。

不过他的拳头没有落到目标上,那人急速后退,踩着身后的箱子翻到了阿J的身后。阿J砸碎了边上的木箱,溅起尘埃和碎木屑,里面的货物滚了一地。

尘埃尚未散去,两个人依旧缠打在一起,阿J一直靠力量和速度取胜,但是面前的人在速度上拥有绝对的优势。这种缠人的对手,还是第一次。

段宜恩说人他动不了,看来确实没错。

阿J的心底再次肯定了面前这个人的特殊,身手几乎和少爷不相上下,他知道自己很难在这个人手下占到什么便宜。一瞬间的犹疑被看破,Bam随手捡起一个木片,握在掌心。手肘往阿J面门上击去,在他后退的瞬间出招,将人击倒。

Bam屈腿压在阿J的胸口,阿J将手臂十字交叉横在胸前,却发现身上的人看着消瘦力气却大得出奇,自己根本掀不开他。他的指间捏了个碎木片抵在他的喉头,阿J卸了身上的力道,却绷着手臂。黑暗中对方的呼吸竟然该死的平稳,彰显着他的游刃有余。

阿J第一次正视这个人的眼睛。那是深山里,峰巅上鹰一般的眼睛,寒光凛冽,宛如刀割。

“没有人教过你不专心会丢性命嘛?”那人的背依旧很直,手指很稳,说话间连一丝颤动都没有。

身边围着的人不少,个个敛声屏气不敢动作,阿J从来没有被压制成这样过。精瘦修长的腿横在阿J的胸口,手指压在木片上微微发红,除了额前的发散乱了一些,整个人看起来气定神闲。

“我认输,你我动不了,但货不能给你。”

“呵,倒是干脆,走吧。”Bam松开了钳制,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,木片在手里转了几下后随手抛在了角落里。

周围没有人,这一仓库的货,是放是留只看那个人,那人伸手拉开了仓库的门,沉重的铁门间,光和铁锈一起散落。那人踩着尘土和光向外走,阿J目送着他走出去,觉得背影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。

阿J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,示意底下人动作快点,走出仓库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正停着一辆车,车边靠着的人五分钟前把他打趴在地。他看着远方的海出神,指尖有明灭的火光,烟气被风撕碎,火光更亮了两分。

或许是察觉到了阿J的视线,Bam转头看了一眼,像是确认了仓库里的货被搬完了,然后就开门坐进了车里。

飞驰而去的车只剩下一残影,阿J想起仓库里的那一眼,深沉而幽黯,像是多年前把他从赌场带回来的少爷一样。

那个时候少爷跟他差不多大,都是半大的小子,一个被绑在赌场的柱子上,一个端坐在庄家的皮椅上。阿J那个时候,是下一场的赌注,嗜赌如命的爹亲手把他捆在了那根柱子上,麻绳捆了一圈又一圈,深深地勒进肉里。手脚很快就凉了,不是因为害怕,被这样绑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只是这一次那该死的爹绑的格外用力。

“翻吧。”庄家位子上的少年卷了袖子,随意地翻开了面前的底牌,不屑地丢在了桌面上。

这一场自然是血本无归,作为赌注的他,生死不论从此归庄家所有。

少爷从庄家的位置上下来,踏着悠闲的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,满是脏污的脸上只剩唇上还剩两分血色。被绑久了泛出紫色,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,瘦弱的身体,麻木的神色,赌注抬头看的时候,少爷正在打量着他。

没有上位者的不屑,也没有胜利者的得意。

那一双眸子也是浓黑的,深不见底。

这个叫Bam的人也是,这个人像是一潭幽深的水,因为不知深浅,所以不敢上前。阿J知道自己的犹豫不仅来自于眼前的这个人,还来自于段宜恩的态度。

TBC

(祝愿我下午能看到好房子,毕竟明天又要上班去了,OM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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