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的言不由衷,所以狂妄

《纵情声色》 MarkBam 剧情向 06

Author: Almost

Chapter  06

那些不见天日的秘密,我什么时候有资格听?

被阳光叫醒的早上算是久违了,Bam将腰上的手挪开,掀开被子下床。起身的时候却一顿,发现那人迷迷糊糊中又拽住了他睡衣的腰带。明明还没有睡醒,却像个无赖的小孩,他笑着将衣带从腰间抽出,留个某个不肯放手的小孩,打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
昨晚Mark说算计上了自己的心,Bam那时候满脑子的热气蒸腾,没有太去计较那句话里放着几分认真。此刻站在陌生的客厅,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,来过两次,最熟悉的只是那个房间和床上躺着的人。要说算计,他自己又何尝不是。

Mark那张脸确实太勾人了,在一色混沌流离中,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靠着吧台的身影,周遭空空荡荡,清净地像是安了结界。Bam用眼神流连了不知多少遍,用若有似无的勾引将那人堵在了洗手间,仿佛是一夜之间的藤蔓增长感情,却在昨晚被Mark戳穿,不过是双方蓄谋已久的偶遇罢了。

扫了一眼这个屋子,Bam走向厨房。

冰箱里只有矿泉水,到是冰格里备着冰球,他关了冰箱门开始打量起厨房,不多时被他找到了酒柜。他看了一眼,一柜子的红酒,却不伦不类地放了一个洋酒杯,Bam拿起来扫了几眼,想起来了这杯子的来历。

“醒了怎么不叫我。”Bam刚站直了便被搂进了怀里,Mark将下巴搁在了他肩上,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脖颈。Bam伸手在他头顶摸了一把,刚睡醒的Mark看起来更加像金毛,散乱的头发莫名手感很好。

“大早上的,别喝酒,我去烧水泡咖啡。你饿吗?”似乎是看到了Bam手上的杯子,Mark伸手将酒杯拿走,放回柜子,说着话就去拿冰箱的矿泉水。

Bam看着那关上了 的酒柜,还有正在烧水的身影,嘴角微微上扬,

“那酒杯看着眼熟。”

Mark手上不停,拆开咖啡包,夹在杯子上,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,撑在料理台上,等着水开。Bam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,却在水开的时候终于出声。

“就是,我从酒吧带回来的。”

那声音似乎晕染在水汽里,听起来不甚清晰,却字句都敲进了Bam的耳中。

咖啡的香气在房中缓缓溢出,Bam看着那人站在热气环绕的厨房里,觉得在这空荡的房子里似乎有了一些人气。

滚烫的咖啡香气四溢开来,Mark将咖啡递给他之前加了一勺半的糖,

“家里没有牛奶,凑合一下吧。”

“你是有多了解我?”连我喝咖啡的喜好都知道,当然这半句话没有说出口。Bam接过那杯咖啡,指尖被烫地泛粉色,他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,抬头看着眼前的人。

Mark没有说话,只是弯着眼睛看人,低下头去喝自己的咖啡,睫毛在眼角打出参差的阴影。神仙没有气场全开,看起来居家地不得了。

“Bam,真的不能试试嘛?不需要你履行任何伴侣的义务,我只是想要靠近你,看着你,守着你。”

“那我可以找别人?”Bam在氤氲的热气中轻笑,用手指抹去杯口的咖啡渍,良久没有听到回复,他又补充道“你看,你接受不了这个,算了吧。”

“除了这个,都可以。我不计较你的过去,但是,起码在我失败之前,我希望你只找我。”Mark面上没有显出什么不耐,伸手抓住了Bam的手。被咖啡烫热的掌心,温度穿透皮肤从小块的地方蔓延开来,不知道穿透到哪里。

“我的过去?在一无所知的时候许诺的行为太单纯,或者说太愚蠢。Mark,我承认,我是很喜欢你,作为一场艳遇,你能满足我所有的要求,可是你要知道,从根源上来说,我们的喜欢从来不是一致的。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想在我的身上找一颗心,可我奉劝你,别费这个力气。”这大概是认识之后Bam第一次面对Mark收起了那副混迹人间的皮囊,将自己的话说了个透,没有岔开话题,没有调笑,听起来也没什么良心。

Mark皱了皱眉,眼前的人从来没有情辞慌张的时候,多次下来,他只是一直在拒绝自己的认真,似乎“真心”两个字一直是逆鳞。

难得的真挚,分外地扎眼。

四目相对的安静中,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,也没有移开视线,无声的执拗似乎多坚持一刻对方就能败下阵来,就能心甘情愿地认输。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外卖的敲门声,Mark放下杯子去接了进来,在餐桌上铺开还冒着热气的外卖餐盒。熟悉的香味弥散,是那天他们一起吃的早餐,那家广式粥的糍粑Bam那天吃了三四个,似乎也挺喜欢虾饺,于是Mark就多点了一些。

Bam坐到餐桌前,看着一桌子按照自己喜好点的东西,心里微微一动,他向来是个夜猫子,所以很少吃早饭。最近的两次早饭都是和眼前的人吃的。

拿出家里的碗筷冲洗干净,将筷子和勺子递到他手边,舀了粥送到Bam的面前,

“先吃饭吧,小心烫。”Mark看Bam有些走神的样子,拿起勺子放进他的手里。又自顾自地去给自己舀粥,山腰排骨粥,浓白滚烫,热气熏地Mark看起来有些模糊又浑身笼罩着温暖的样子。Bam拿着勺子尝了一口粥,发现粥里没有放枸杞,想起了自己那天吃饭的时候将枸杞都堆到了角落里,Mark似乎看着他笑了笑。

不知道是粥太烫还是怎么样,Bam觉得有暖意从身体的深处缓缓流淌开来,满到心口,像刚才Mark抓住他手时手心的热。他突然有些恍惚,想再去碰一碰Mark正在动作的手,

“我答应你,我可以不找别人。”Bam在那一瞬间脱口而出的话,似乎是情感超速,快过了思维。他的话音穿过了清晨的热气,穿越Mark忐忑与思念交缠的日夜,跨过酒吧里两人之间熙熙攘攘的人群,飘荡而来,沉闷地击中了Mark的心。

Mark正在舀粥的手陡然丧失平衡和自控,滚烫的粥浇在了自己手上,却浑然不觉,

“小心,你······你······疼不疼?”Bam站起身,一把抓过他的手,不由分说地拖到厨房里浇冷水,“家里有没有烫伤膏?”直到水流流淌过皮肤Mark才似乎回过了神,仔细地看着Bam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
“家里有没有烫伤膏?”

“不是这句,上一句。”

“······”Bam知道这个人回神了,还是拉着他的手浇水,将水温又调低了一些,低着头没有出声。

Mark挣脱开来,握住他的肩转过来,抵着他的额头,笑的满足而惬意,

“乖,再说一遍,我想听。”

Bam被他哄小孩子的语气逗笑了,又惦记着他被烫伤的手,只好伸手揽过他的脖子,偏过头,在他耳边说:“我说,我答应你,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不找别人。听清楚了嘛?段总?”Bam看着Mark亮晶晶的眼睛,觉得心情也莫名地好,迎上去在Mark唇上吻了吻,就拖着他的手继续浇水降温。

水流细细地流淌过去,两个交叠的人影在厨房狭小的一角中依偎在一起,Mark用剩下的那只手将Bam搂进怀里,

“听清楚了,特别清楚。”

就这样吧,Bam心里想,他给不起真心,但是似乎也看不得Mark难过。

Mark的手上了药膏,薄薄地裹了一层纱布,两个人吃完饭也没有出门。Bam借用了Mark的书房和电脑窝在里面修片子,他习惯一个人工作,所以即便是工作室也独独辟了一个小房间。然而毕竟是鸠占鹊巢,在段总的软磨硬泡之下,Bam只好任由Mark捧着本书,窝在小沙发上彰显着极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。

时不时的细微抽气声,像是极度虚弱的小猫,柔软的,可怜的,惹人心疼地传入专心修片的Bam摄影师的耳朵。

然而十分钟之前,某人说:“我一定安静地看书,绝对不打扰你工作。”

在第三次听到某总裁装可怜的声响之后,Bam终于忍不住转身,看着窝在沙发里翻书的人。

Mark在Bam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,非常及时地跟他来了个对视,然后用烫伤了的手翻了书页,微微皱了皱眉头后笑的非常乖巧懂事。一脸“我虽然痛但是我绝不打扰你”的贴心表情,Bam却觉得他眼睛里分明写的是“我都这么痛了你怎么忍心丢我一个人”。

摄影师大人叹了一口气,认命地关了电脑,去陪装的一手好可怜的总裁大人去了。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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